上周末，大众管理层与工会结束第五轮谈判，累计耗时70小时。大众汽车有史以来最激烈的谈判之战，终于在3个月的博弈后，达成一致协议。

12月初，德国各地的大众汽车工人启动罢工，累计波及九家大众汽车工厂及零部件工厂。纵向看，这是自2018年以来，大众汽车集团在德国大本营的首次大规模罢工。

最新的谈判结果，被工会领导人称为“圣诞奇迹”。双方赶在圣诞节前夕打破僵持状态，权衡利弊，还给了风暴中的德国大本营一个交代。

主要谈判结果如下：

一是产能。

和此前大众管理层“关闭工厂不可避免”的强硬态度不同，最新谈判，该公司已决定“不再立即关停欧洲工厂”。

不过，削减产能是必要的。

据悉，大众计划在德国陆续减少70多万辆汽车的产能。位于萨克森州的德累斯顿工厂将于2025年底关闭生产，大众汽车正在为该工厂研究转型的新出路。其他工厂的产能，后续也将逐渐削减。

大众汽车集团首席执行官奥博穆（Oliver Blume）表示，集团目前的改革现状，没有办法绕过产能调整，虽然它本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实现。“现在达成一致，我们会在不同地点削减产能，相当于两到三个大型工厂的生产量。”

二是裁员。

此前，集团管理层已拒绝过工会提出的灵活性裁员问题，奥博穆甚至在采访时明确表态，在削减成本的目标上没有任何灵活性，只有实现这些目标，才可能考虑后续的灵活性。

这一轮谈判，集团态度有了明显改变。按照“对社会责任更负责”的态度，大众汽车计划2030年前在德国范围内裁减超3.5万个工作岗位。

不过，也有汽车市场分析师表示，按照欧洲2030年的人口曲线，在德国裁员3.5万人可能是不够的，且这一轮裁员缓冲时间长，未必能解决欧洲市场面临的制造停滞问题。

三是薪资调整。

据《南德意志报》报道，大众汽车管理层的奖金将逐渐削减，未来两年面临10%的降幅。

上周末公布的最新计划，最先针对明年5月的奖金发放，集团累计有4000名管理人员在2025年和2026年降薪。在接下来的三年里，管理层的薪酬还将分别下降8%、6%和5%。

大众汽车表示，上述决议将在中期内为集团每年节省150亿欧元，但不会对2024财年的业绩产生重大影响。

大众汽车乘用车品牌CEO施文韬（Thomas Schäfer）透露，此次谈判有三个优先事项——

即减少德国工厂的过剩产能、降低劳动成本以及调低研发成本，集团和工会在上述三方面都达成了可行的解决方案。

不过，长期的影响，不能只看裁员名单上的简单数字。《德新社》在报道中分析，协议能避免劳资纠纷，是一个重要的结果，但后续不排除更多的负面反馈。以德国的萨克森地区为例，这里还有众多服务于大众汽车的供应商，所有的公司，都有受波及的可能性。

德国业界还有其它担忧。

为了节约成本，大众汽车或将部分生产线逐渐转移到国外，这其实凸显了德国制造整体的转型难度。大众汽车作为德国最大的工业实体之一，多种迹象表明，并没有跟上世界的变化，且还被能源成本高、市场需求低迷等难题困扰。

无论如何，最坏的结果已经避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