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两年将是蔚来变现的时刻。

文｜张培锐

狂风骤雨之下，新能源汽车企业的分水岭逐渐显现。

被曝工厂停产、部分地区门店关闭以及CEO离职，新势力中曾以销售冠军的身份崭露头角的哪吒汽车首当其冲；12月12日，极越的CEO夏一平现身极越办公室并被大量员工围堵的视频在网络流传，其被索要社保、工资、赔偿等问题的解决方案，最终由吉利和百度两大股东下场解决。

曾经作为“蔚小理”三剑客之一的蔚来，如今也常常因为亏损面的持续扩大遭到外界质疑：蔚来，还能活多久？

“我们现在不管怎么样，运营现金流是健康的，销量也在增长。2019年到现在，蔚来已经撑了五年，未来还有远远不止五年，大家不用担心。”蔚来创始人、董事长、CEO李斌在12月12日，2024蔚来媒体面对面活动中指出。

“但是不可否认，现在‘是最激烈、最残酷的阶段，是更高维度的竞争’，再过两三年留在牌桌的竞争者就会见分晓了。”他补充道。

进入决战阶段，汽车纷纷拿出杀手锏。欧美车企面对中国市场紧张的竞争态势，大众、通用先后降本增效保证自己在这个市场中活下来。国内车企也开始凝聚力量奋力一搏，今年9月，吉利控股集团董事长李书福在台州发布《台州宣言》，强调战略整合聚焦汽车主业不久之后，10月几何并入银河、11月极氪领克合并，吉利战略收缩大幕开启。

然而，蔚来扩张的步伐没有片刻停滞，盈利仍然困难的蔚来选择推出第三品牌——萤火虫。12月18日，定位精品小车的蔚来第三品牌——萤火虫logo正式发布，用李斌的话说，“萤火虫比MINI更Smart、比Smart更MINI。”

在同行纷纷向增程或混动转型之时，李斌仍然表示了对纯电路线的坚定态度；车企们正“勒紧裤腰带”应对内卷时，蔚来还在开发社区运营、NIO House，追求用户体验；换电站建一座亏一座的情况下，蔚来仍扬言“2025年‘九纵九横十九大城市群’的高速换电网络全面建成，实现县县通覆盖”。

巨额布局换电站、第三品牌萤火虫、自研芯片并构建蔚来的用户服务体系，从过去的十年到未来的十年，每一步都像在“悬崖边上跳舞”的李斌，始终有一种执念。

蔚来比原计划落后两年

回顾过去十年的蔚来，李斌划分为三个阶段。

第一个阶段是2019年以前的“挑战期”。

蔚来短短3年内就完成第一款电动车研发上市量产，2017年推出首款量产车型ES8，率先实现中国互联网造车的量产。

2018年9月，乘风破浪的蔚来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，股票代码为NIO，标志着公司在资本市场取得重要突破。

真正的挑战出现在2019年。“我已经在ICU里面了，已经快挂了。”李斌曾经向小鹏汽车创始人何小鹏，如此形容2019年蔚来的处境。

那一年，因为资金紧张和汽车涉及电池安全问题的召回，给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。超过4,800辆的蔚来ES8被召回导致公司亏损加剧，股价大幅下跌。

第二个阶段是2019年到2021年的“增长期”。李斌指出，这段时间，蔚来每年的销量都翻番。

据统计，蔚来2019年全年共交付20,565辆；2020年全年交付43,728辆汽车，同比增长112.6%；2021年全年交付91,429辆汽车，同比增长约109.8%，持续保持高速增长。

通过成本控制和规模效应，蔚来汽车毛利率由负转正，2021年度的整车销售毛利率为20.1%，较2020年的12.7%有显著提升。

也是2019年，蔚来正式提出“可充、可换、可升级”的能源服务理念。换电网络布局开始提速，在2020年底累计建成 172座换电站，并在2021年初，蔚来发布了第二代换电站。

第三个阶段是2022年、2023年、2024年这三年，蔚来的经营目标没有达到预期，这3年是蔚来修正的过程。

李斌强调，蔚来的战略方向是清晰的，没有达到目标的主要原因是执行力不够。“蔚来在围绕技术创新的投入，多品牌的战略，以及充换电网络的布局很好。反观执行方面，产品的规划、设计、定义还有很多提升空间。”

“2022年，蔚来的销量目标是16万辆，但只完成了12万辆。2024年应该可以完成22万台，如果让我打分，只能打个60分。”李斌坦言，虽然蔚来近两年销量也有相应增长，但和比亚迪相比还是太慢了，“30%～40% 的增长是不够的，蔚来总体上落后自身早期计划2年左右。”

这也成为蔚来遭到质疑最重要的原因——销量疲软和亏损只增不减。

财报数据显示，蔚来今年第一季度收入99.08亿，亏损51.84亿；今年第二季度收入174.46亿，亏损50.46亿；而在刚刚过去的第三季度，其亏损不但没有收窄，反而进一步扩大至52.6亿元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这也是蔚来自去年第四季度以来连续第四个季度经营亏损超50亿元，四个季度累计亏损达224亿元。

如果把时间线拉长，蔚来的亏损显得更加严重。数据显示，从2018年到2024年上半年，蔚来归母净亏损超960亿元人民币，如果加上三季度，蔚来十年的亏损已经超过了1000亿元人民币。

因此，李斌在沟通会上正面回答了最犀利的问题：蔚来还能撑多久？

“我们现在不管怎么样，运营现金流是健康的，还有422亿人民币的现金，销量也在增长。2019年到现在，蔚来已经撑了五年，未来还有远远不止五年，大家不用担心。”李斌指出。

蔚来将在2026年实现盈利

在2024蔚来媒体面对面活动上，李斌谈到了自己对未来新能源市场的理解——最激烈、最残酷的阶段和更高维度的竞争。

更高维度的竞争怎么理解？对一家智能电动汽车公司的定义，应该是“具备全栈自研的技术并且不能有短板的企业。”

“ET9就是我们智能电动汽车12个全栈的技术结晶，也是突破高端行政市场的一次尝试。”李斌强调。

据了解，作为蔚来的集大成者，ET9将搭载中国首个线控转向量产标准认证、5nm智驾芯片、整车全域操作系统SkyOS、最新AI智能系统以及智能驾驶世界模型NWM等底层核心技术。

集品牌的所有技术于一身，ET9寄托着蔚来打造高端化品牌的新阶段。“作为高端品牌，避免不了进入BBA市场中更核心的业务——高端行政用车。”李斌强调。

然而，他的野心不止于此。在新能源汽车市场竞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，蔚来开始布局自己的多品牌战略。

在2024年NIO DAY上，蔚来将发布其第三品牌Firefly萤火虫。对标宝马的MINI和奔驰的Smart，打造属于蔚来的定位高端小型新能源汽车。

当质疑的眼光再次投向蔚来时，李斌给出了 “一加一大于三”的回答——基于三个品牌巨大的差异化定位，以及高度协同的研发、供应链和服务体系，未来将帮助蔚来最大程度的摊销研发成本。

而蔚来的接下来十年的计划还不止于此。“蔚来要进入全球市场，这是蔚来的使命。2025年，我们要进入至少25个全球市场，”李斌强调。

据了解，乐道和萤火虫将成为面对海外市场的主力军。乐道将与换电站协同出海为蔚来品牌铺路，萤火虫将主攻欧洲小车市场，并根据不同国家市场需求开发适合于当地的车型。

在车企市场战略和品牌布局初步成型之际，强调“可充、可换、可升级”的蔚来的另一盘大棋也在徐徐展开。继九横九纵换电网络建成后，蔚来换电站的爬坡也将迎来一个新速度。

据媒体会上透露，江苏将在年内率先完成换电县县通，换电站将覆盖江苏全部95个县及县级行政区；明年4月份将建成第三代和第四代换电站共2000座；明年年底前，27个省级行政区将完成充电和换电站的县县通。

“盈利，在未来不是一个难事。接下来的两年，将是蔚来变现的时候。”李斌强调，蔚来将在2026年实现盈利。